中华生肖民俗文化
生肖,也叫属相,起源于古人的动物崇拜,代表十二地支而用来记人的出生的十二种动物,即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已蛇、午马、未羊、申候、酉鸡、戌狗、亥猪。如子年出生的人属鼠,丑年出生的人属牛等,每年都有一肖作为一年的属相。生肖即可用来计算人的年龄,又可纪年、记月、记日、记时,如2000年农历正月初一日子时生人,既农历庚辰年丙子月戌日壬子时辰,称之为龙年鼠月马日鼠时。
十二生肖的来历,根据印度佛教传说,佛祖释迦尼升天时,要用十二种动物作为贡品,这十二种动物就成了十二生肖。我国的民间故事很有趣,说轩辕皇帝要选十二小种动物担任宫廷侍卫,猫托老鼠报名,老鼠忘了,结果猫没选上,从此于老鼠结为冤家;大象来报名,被老鼠钻进象鼻子里,把大象也赶跑了。剩下十二种动物,原本推举牛居首位,老鼠却窜到牛背上,猪跟着起哄,这样老鼠排第一,猪排到最末;龙和老虎不服,被封为海中之王和山中之王,排在老鼠和牛的后面;兔子又不服,和龙赛跑,这样兔子又排在龙的前面;狗又不干,一气之下咬了兔子,结果被罚在后面,蛇、马、羊、猴、鸡也进过一番较量,一一排定了位置。
我国至汉代开始,便采用十二地支纪录一天的十二时辰,每个时辰相当于今天的两个小时。宋代学者朱熹认为,十二生肖动物的选用和排列,是根据每天动物活动的时间来确定的。夜晚十一时到凌晨一时,是子时,老鼠最为活跃;凌晨一时至三时,是丑时,牛正在反;凌晨三时至五时,是寅时,老虎到处游荡,此时最为凶猛;凌晨五时至七时,为卯时,这时太阳尚未升起,月亮仍在照耀,玉兔捣药正忙;早期七时至九时,为辰时,这正是神龙引雨的好时光;上午九时至十一时,为已时,蛇开始活跃起来;上午十一时至下午一时,阳光最盛,为午时,《周易.说卦》称“乾为马”,乾为阳性代表,马亦属阳性,正是天马行空的时候;下午一时至三时,是未时,据说羊在这时吃过的草会长得更旺盛;下午三时至五时,为申时,猴子活跃起来;下午五时至七时,为酉时,夜幕降临,鸡开始归窝;晚七时至九时,为戌时,狗开始守夜;晚九时至十一时,万籁俱寂,猪正在鼾睡,是为亥时。
生肖民俗文化的内容极为丰富,它早已深深地根植在我们的生活中,十二生肖动物神话传说广为流传,诸如《牛郎织女》、《白蛇传》、《西游记》中的神猴孙悟空、猪八戒、四海龙王,以及“老鼠娶亲”“封候进禄”“玉兔捣药”等等,不胜枚举。十二生肖动物的形象成为吉祥的象征,数千年来被人们描绘在各方面,反复应用,长盛不衰。宫廷的铜镜上、民间的窗花上、道士的祭坛上,到处可以看到它们的踪影。上迄商周,下至元明,盛行于战国、西汉的肖形印,大量选择了生肖动物图案。1978年在江西遂川出土了北宋时期的十二生肖砖雕,每块17×30×4.5厘米,除鸡以外,均为兽头人身形状,其中虎、兔、龙穿窄袖袍甲,其它为宽袖大袍,手执兵器或乐器,可谓惟妙惟肖。
“岁月的舞台,一年一启幕一落幕。子鼠值岁,丑牛接班,寅虎继任,卯兔候补……此生肖,彼属相,十二年一登台,十二岁一循环。”“斗转星移定时序,旧岁新春,生肖年的更迭,按部就班,不可抗拒,正应了古语———‘天行健’。龙蛇马羊乃至猴鸡狗猪,这些生肖依次出场,它们不仅仅将每一年的地支化为灵气飞动的属相,他
们还是带着更多的文化含蕴登台的。”“每一种属相,它能够成为生肖,都有广阔的文化背景为依托。这使得十二生肖的组合,成为规模博大的文化集结。周而复始的生肖年大戏,宛若文化的连续剧……”
这段话引自《生肖与文化》的第三章开篇。作者吴裕成在前两章对古今中外有关十二生肖的记载从天文、星象、历法、考古、神话、传说等方面进行了综合论述之后,接下来分出专节对十二生肖逐一地分别进行翔实的文化解读。这段话正是在他从“鼠咬天开”切入讨论各个生肖文化形态和内涵之前的一大段开场白。这段话展现了几千年各民族生肖文化长盛不衰的动感活态,同时,它也揭示了亿万人身边司空见惯的十二种动物精灵,却能形成如此规模博大的文化集结,并且能使生肖文化集结和每一个活着的和离去的人的精神、命运和情感,紧紧牵连在一起,构成了每个人永生也剪不断的文化情结。
为什么作者要浓墨重笔写生肖 十二生肖在民俗文化广博庞杂的领域中只不过是一个十分明确具体的文化元素,甚至在人们的生产生活中,常常充当着代码、符号和象征的角色。生肖,或叫做十二生肖、十二属,自古以来就是用十二个专有的动物记时间,也就是记十二时辰、十二个月和十二年。同时还用十二种动物配上十二地支记年。对每个人来说,则是用来记自己诞生之年,有的民族还要记生月、生日、生辰。正因为如此,才出现了几千年来煅铸在每一个人生命中难以磨灭的徽记———属相,还有那令人魂牵梦绕的“本命年”烙印。
任何一个民俗文化元素,一旦被民俗主体的人所认定、接纳并取得共识,就会立即约定俗成,习以为常;一旦这个民俗文化元素被民俗主体的人们广泛运用到物质与精神的重要层面时,它就要渗透到所有民俗领域产生最有效的文化功能;这种文化元素也就会转化成民俗主体的一部分民俗属性。这正是人生活在习俗中,民俗性格特征化之所在。生肖,就是这种文化元素的典型,它已经渗透到亿万人的生命时间确定和记忆的习惯中,已经渗透到人的赖以生存的生产、消费的各个环节中,渗透到人们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的人生重要历程中,甚至影响到精神层面的信仰与命运观念。十二属相不等于是人的属性,但是,在民俗生活实践中,属相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人的一部分民俗属性,它像影子一样与每个人相伴相随,难以分离。
所以,这部书的作者才要浓墨重笔去写生肖文化的课题,去发现和解析十二生肖组合成的“规模博大的文化集结”。在以往的文化史上,精英文化只关注天文、星象、历法上天干和地支的运算以及十二地支与星宿的关联,极少就十二个动物的文化渊源及其价值意义作出什么评说。即使像郭沫若发表《释支干》这样的论文,也并没有对十二属相说短论长。甚至就连现代出版的经典辞书《辞源》、《辞海》的编者,都没有把“属相”一词收在其中。十二生肖的研究不被精英文化所关注,民间的十二属相在文化精英眼中构不成“文化”,因为那都是“没文化”的群氓的愚昧邪说。于是,在农耕时代,民众的生肖知识及其运用,成了江湖术士传播阴阳方术时必不可少的教材。他们的生肖知识无论怎样五花八门,几乎都用神秘的解说伴以诡异的手法,从人们最关注的命运主题切人,产生令人信服的民俗效应。所以,这样的生肖文化在农耕社会中自发自在地世代流传,甚至还载入《皇历》,使其家喻户晓,影响深远。最终使生肖民俗构成了极为庞大的文化集结,而这个集结在人们的精神世界里早已经化成了根深蒂固的文化情结。对这样一个庞大又无形的文化情结,以往从没有人从文化科学的视角予以关注或加以研究,有的只是简单化的批判,更多的是不屑一顾。
出版这部《生肖与文化》,可以说是民俗文化科学史上的一桩创新的大事。作者站在科学的立场上,审视和关注社会人文生态中最贴近民众心灵的生肖文化情结,并对它做出前人从没有做过的全面透析。从天文、星象、历法、考古、神话、传说,到古代典籍、现代论著,从十二生肖的原文化形态到每一个属相所关联的十分庞杂的风俗现象,从细节到局部再到民俗整体,都分别作了梳理、探微、钩沉、比对、分辨、评议、论断。对翔实的生肖资料的分析和对前人研究成果的解读,都有精到的表述和恰如其分的评价。通读全书,在严肃的学术探讨中,穿插着许多生动活泼的描述,传达出作者面对鲜活的民俗文化进行研究时的活跃心态,因而,使这部书脱离了板起面孔做学问的冷漠,字里行间处处透露出和读者结缘的叙事信息,具有广泛的可读性。它既是一部民俗文化研究的学术专著,同时许多章节的生肖民俗知识也可以作为非专业性的提高更多读者文化素养的生动教材。在民俗文化学已经成为热门显学的今天,这部著作的出版,是对当代民俗学科史的新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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